生生番外之不爱吃糖的小将军

生生番外之不爱吃糖的小将军

城里的人都知道,堂本将军家的儿子,天生体弱,不能拉弓射箭,连他的姐姐都不如。

堂本将军府的练武场,瘦弱的少年额头上慢慢沁出了汗珠,他从早起就开始练习拉弓,却仍然拉不开府里最轻的一张弓。姐姐虽然只是女孩子,在武艺上却明显比他更有天分,同自己这般大时,已经可以拉开更重的弓了。

父亲和姐姐倒并没有苛责自己,只是自己——把弓放到一边,摊开手看着磨出血泡的手掌——也太不中用了一些。

父亲挑选的骑射师傅倒是十分的识相,看着他停下动作,应了一声:“少爷可以稍微休息一下。”说完就躬身退了出去。这人是父亲之前的部下,因为受了伤不好再上战场,便被派过来教导自己骑射。不过,大约也实在是看不上自己这副样子吧……

姐姐大约是看到骑射师傅退出去,才推门进来。一如既往地安慰式摸向自家弟弟的脑袋,光一不自在的偏头躲开了。

姐姐自然是知道光一在气恼什么,也不点破,往袖兜里摸了摸,摸出一把昨天在城里的蜜饯铺子买的花生糖,递给光一。

光一皱了皱眉,接过来,盯着糖好一会儿,才在自家姐姐无比期待的目光之下往自己嘴里填了一小块。甜腻的味道从嘴里化开,光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呀!小光,你还小,不要总是这样愁眉苦脸的啦~”姐姐伸出手,点了点光一皱起的眉心,“回头找时间让师傅带你去野外练练,换换心情或许效果会好一点。”

光一点点头,“姐,你是不是又偷着跑出来的?”
“嗯,是啊,女红先生天天让我在房间里学习绣花什么的,真是无聊透了……”
“先生在你后面……”
看着自家姐姐灰溜溜的跟着先生走了,光一看着被放在一边的花生糖,终于是有了些笑意。

等到光一终于拉的动那张轻弓的时候,光一便和骑射师傅申请出去到城郊打猎练习一下。师傅看着少年,只让光一保证绝对不会乱跑之后,就答应了。

一开始骑射师傅确实是有些看不上将军家这个儿子,长得细弱,武功底子也弱——不过时间一长,他也看出来,这位少爷显然比一般人更有毅力更能坚持,不论他怎么教,都能按要求坚持下来。

当然凭着光一堪堪拉开弓能射出箭的力气,并没有多大的收获;反而在那之后,却仿佛对去城郊这个事热衷起来,最后索性在城郊买了处庄子,带着骑射师傅和几个粗使的仆人住了过去,一个月倒有大半个月都待在庄子上。

别人不知道,骑射师傅却是知道的。将军的这位少爷,仿佛是开了窍,虽然也只是同之前一样半日跟着自己练习,半日自由练习——明显比以前要进步快的多。

另外一边,“进步神速”的光一心情颇好的靠在一棵树下休息。那晚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家伙似乎很喜欢自己,隔三差五就突然出现在自家屋子里。

本想着把他养起来,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脾气不小,生气了一连许多天都不来。只好自己巴巴的跑到城郊去寻,哄了好些日子才好。

心里默默算了下时辰,觉得自家毛茸茸也快到了,休息的也差不多了,便抽出放在一旁木剑练习起来。突然觉得手臂一沉,自家毛茸茸四肢合抱着自己举着剑的那只胳膊,怕他掉下来忙紧用另一只胳膊去扶,没想到小家伙还不领情,歪了头透过胳膊对着自己呲牙。

阿狐:“干嘛!本狐帮你练剑呐!这么弱可怎么办?万一我不在有人欺负你怎么办?能不能让你夫君我省点心!”

少年只当是毛茸茸还在计较之前的事,只好就着这孩子扒在自己胳膊上的姿势继续练剑。由于一边胳膊上多了重量,不得不花费更大的力气去保持身体平衡和动作的标准。

练了许久,胳膊上的小家伙终于窜下来,提醒似的用牙齿咬住光一的衣角扯了扯。光一挥了几下木剑,收住招式,汗水已经把内衫浸透了。

正奇怪自家毛茸茸去哪了,回头一看,本来自己搭在旁边矮树上的披风上挂着一只白色的毛球。把木剑扔在一边,赶紧快走两步把自家毛茸茸抱在怀里,柔软的温热的身体装进怀里,光一忍不住把脸埋进毛毛里蹭了蹭,很快被一只爪爪抵住额头。

阿狐:“蹭什么蹭啊!都是汗,毛毛蹭脏了阿娘要骂的。”

光一觉得自己从毛球的眼神里看到了嫌弃。

拉过矮树上被毛球拉得七扭八歪的披风把自家和钱毛球都裹起来,另寻了一处背风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

长长的舒了口气,怀里的小狐狸似乎也感受到他的疲惫,老老实实的窝在怀里。肉肉小小的身体,慢慢散发着热量,传递给累极的少年。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透过枝杈,斑驳的打在一人一狐的身上。光一的唇瓣被另外一种柔软湿润的不停的触碰,迷糊中睁开眼,看见白色的狐狸探出粉嫩的舌头正在努力舔着自己的嘴边。包裹在披风底下的手,摸了摸搭在自己膝上的大尾巴,觉得摸起来很舒服,就又往自己手上缠了缠,又揉了揉。

突然觉得嘴角凉凉的,再次睁开眼发现小狐狸一脸不开心地瞪着自个儿。嘴角因为被舔过湿漉漉的,被路过的风一吹,着实有点发亮。

阿狐:“我好心亲亲你,竟然调戏本狐……虽然挺甜的……不,挺软乎的,毕竟还没成亲,不能随便摸夫君尾巴!”

小小的一只生气起来也是很凶的,不停扭吧着着身体在光一怀里拱来拱去,弄得光一觉得身上痒得很,忍不住一人一狐瘫倒在一旁,滚成一团。

最后光一气喘吁吁的抱着终于老实下来的小狐狸,安抚的摸着他头上柔软的茸毛,“呼……话说你叫什么好呢?认识这么久了,总归要有个名字叫才好呢!”

听见自家的未婚夫提起名字的事,小小的狐狸顿时蔫了。左边的爪爪盖在光一的嘴上,右边的爪爪压在左边的爪爪上。

阿狐:“要什么名字,你夫君我还没名字!你还想悔婚不成?!”

光一半坐起来,两手架着狐的腋下举到与自己脸齐高的位置,四目相对:“跟我姓堂本怎么样?你看你这么软乎,以后要凶猛刚强一点,就叫刚吧!堂本刚!”

原本蔫不拉几垂着的大尾巴顿时就晃了两晃,然后一个爪子就飞过来了。光一吓得一撒手,软乎乎新出炉的堂本刚本狐就掉在了并不怎么软乎乎的堂本光一的肚子上。

堂本刚作为一只有主见的狐狸,觉得跟自家夫人姓——也没什么不好的。但是,“软乎乎”是什么意思!本狐不软可凶!

大尾巴摇了摇,堂本刚往自家未婚夫的衣襟里钻去。却被一把抓住,按在少年的胸膛上揉了两揉:“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我错了我错了嘛~”

贴在自家未婚夫胸口的狐,悄悄红了脸。

光一趁着这会儿自家狐安静了,一只手继续搂着狐狸,一只手在披风的内袋里摸索,直到摸出来一个封的很好的油纸包。

一只手虽然艰难,但还是成功的把纸包打开摊在了膝上——里边是几块花生糖。看到糖,堂本刚的眼睛闪了闪,扭着身体就要跳到光一膝盖上去吃糖。光一却按住了他,径自取了一块糖举到堂本刚的嘴边。刚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甜丝丝的味道滑进喉咙里。最终觉得这样一下一下舔着吃不过瘾,长大了嘴“嗷唔~”一下子对着糖块就咬下去了。

这次换光一的身体僵硬了,自己的手指被刚连着糖一起含进去,温热的口腔,和舌尖不时扫过带来的触感给光一带来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万幸糖块不大,刚咬下去的时候也没用多大力气,一人一狐都没有受伤。光一红着脸抽出了被自家未婚狐含住的手指,轻手轻脚地把狐狸从自己身上放下去,又把油纸包重新包好放到堂本刚跟前。

“我回去啦,不早了今天!糖你自己不要一次吃太多哦!姐姐每次回府都要给我买,真是拿她没办法!”说罢,慌里慌张的捡起扔在不远的木剑跑走了,连衣服都没来的及整一整。

堂本刚含着嘴里的糖,一直看着光一渐渐跑远,直到嘴里的糖融化,直到光一的身影再也看不到,才叼起光一放在旁边的油纸包,转身跃进树丛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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